眼前,纯黒的幕布如潮水般退去,少女的思绪逐渐清晰。
“嘿!你醒了!”
她听到一个欣喜的声音。
发生了什么?
还没等少女搞清楚状况,就有张陌生的面孔闯进她的视野:“你也真是的,怎么上个楼梯还能把自己摔下来?可把我吓坏了。”
这是个留着及耳短发、看起来十分帅气的女生。但少女却敢肯定,自己完全不认识她。
到底发生了什么?
她是在说自己吗?
也许是少女的困惑吓到了她,短发女生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惶然:“馨予,你怎么了?说话啊!”
短发女生抓起少女的左手用力摇了两下,仿佛它是能令她回答自己的开关一样。
馨予?
她一定是认错人了吧。
因为我根本就不叫这个名字。
“请问……”少女从床上坐起来,“你是不是认错人了?”
短发女生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,她晃着少女的肩膀:“……馨予你摔出毛病来了吧?我是你英士姐啊!”
她的力气很大,只不过两三下,少女就被她晃得眼冒金星。
好不容易才从她的魔爪里挣脱出来后,少女先是捏了捏自己的胳膊,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在梦游。
痛感令她倒吸一口凉气:“嘶……”
显然不是。
当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,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,短发的女生就径自续了下去:“我们可是交换过金兰谱的,你怎么能忘记呢?”
虽然少女依旧很懵,但还是捕捉到了重点:“金兰谱……我们?”
“当然了!”她欲言又止,“馨予,刚才那一跤不会把你跌出毛病了吧?”
怎么可能!
我的脑袋肯定没问题。
毕竟我还记得自己叫欧阳云舒,今年19岁,在伯明翰大学读二年级。
而且我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是在家里入睡的,根本就没住在外面,更不认识这个自称是我义姐的家伙。
难道我被绑架了?
不太像啊。
我被人贩子盯上了?
可她又是怎么闯入我们家的?
梦?
刚才就被否决了。
若干种可能性都被一一排除,以少女贫乏的想象力,也实在想不到目前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。
毫无疑问,她现在的确身处现实世界;可眼前这房间和面前的人,自己又确实是陌生的。
但凭直觉,少女感觉自己不能将真实身份和盘托出。
虽然说不出理由,但她也懒得费心去想为什么。
“我是谁?”
少女决定先搞清楚自己最难以理解的几个谜点,先从最基础的身份下手或许是个不错的切入点。
“果然是那一跤把你摔出问题了。”短发女生在床边坐下,还拍了拍少女的手心,“你是我的义妹——蒋馨予。”
“蒋馨予?”
少女愣愣地重复着,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花样。
“对呀,咱们是五年前在东京认识的。”短发女生点头,“那时候我在警监学校,而你在清华学校。”
少女简直就像在听天方夜谭。
且不说她只在半年前去东京旅行过一次,单是对方提的这两个学校的名字,自己就从来没听说过。
况且她现在明明是在伯明翰大学读一年级,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,都根本没在日本留过学。
少女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,于是沉默了片刻后又问短发的女生:“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?”
“那天你来到同盟会办入会手续,正好我也在,就这样认识了。”她答道。
……同盟会?
什么鬼?
难道是孙文创建的那个同盟会吗?
“对呀。”
少女傻了眼。
对方竟然毫不迟疑地点头了。
“今年……是哪一年?”
少女的声音颤抖起来,但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。
“宣统三年……或者说,西历1911年。”
2022.04.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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